入住“数字游民”公社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沚枫感受到了久违的“人情味”。“这些最终聚到一起的人本身有很多共同的特质,比如对自由生活的向往。而大家在这里有了共同的生活经历,彼此更容易建立起情感链接。”沚枫说。 运营新模式 为乡村聚集更多年轻人 自2021年年末开放内测邀请以来,“DNA”已经先后入住400多人。其中三分之二的年轻人从事文化创意方向的工作,如编辑、翻译、插画师、设计师等,剩下的三分之一大多是程序员,还有一些年轻人处在失业状态,正在寻找人生方向。 2022年年末,从大厂裸辞的阿绿开始尝试“数字游民”的生活方式,学习文艺理论、心理学,尝试写小说,和不同的“游民”朋友交流。她不想再回到原本的工作状态,打算和伙伴们一起创业做服务“数字游民”和放大“数字游民”价值的平台,也计划参与到一些文旅或乡村振兴的项目中。 一年多来,沚枫接到了不少新的工作项目:以手帐形式呈现地产公司楼书、绘制安吉创意设计中心ACDC的100创新名人墙画像、制作白茶原小报……其中,部分工作的收入与大城市收费水平相当。同时,他还参与到乡村振兴外部项目的前期调研和策划中。 实际上,许崧和伙伴阿德在最初发起“数字游民”公社时就与乡村振兴联系在一起,他们希望为乡村聚集更多的年轻人,而“数字游民”聚集到乡村的模式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公社的运营进入正轨后,许崧和“游民”伙伴们在安吉余村开始了乡村振兴新项目,主要进行策划、空间设计等工作。目前,该项目已经进入施工阶段,预计将在2023年3月份试运营。与此同时,江西、四川、江苏、山东等地也先后有乡村有意向与团队合作…… “麻省理工毕业生拿到硅谷和洛杉矶的工作offer,他选择去硅谷是不是顺理成章?如果有一天,中国出现了一流的乡村,北清复交等名校学生同时收到来自安吉和上海的工作offer,他也会愿意到安吉生活。” 许崧畅想着,聚集一批批志同道合的“游民”伙伴,大家像“细胞”一样分裂,共同投入到“数字游民”生活方式的推广和乡村振兴中。 “‘游民’们通常在各地生活6至18个月,会跟当地发生深刻的联系。当‘数字游民生态’逐渐发展,全国会有几十上百个‘数字游民’据点,全世界有上千个‘数字游民’据点,那是不是可以想象,未来‘游民’们会在路上结婚生子?新的教育需求、新的学习模式会不会也由此形成?”许崧说。 文/本报记者 陈静 统筹/林艳 张彬 供图/受访者 潮流档案 何为“数字游民”? “数字游民”这一概念最初由Tsugio Makimoto和David Manners在《Digital Nomad》(1997)一书中提出,他们预言,移动和便携式技术的发展将推动一种新生活方式的产生,人们可以摆脱工作时间和地点的限制,重构工作与休闲的关系。 如今,“数字游民”已经从畅想变成了现实。国内“数字游民”部落创始人Jarod Zhang对此给出的定义是,“数字游民”是一种被数字信息技术赋能的全新生活方式,它的受众特指那些完全依靠互联网创造收入,并借此打破工作与工作地点间的强关系,达成地理位置自由和时间自由,并尽享地理套利红利,全球移动生活的人群。Jarod 提出了“数字游民”现金流的四个象限:远程工作、自由职业、互联网创业、线上投资。他认为,文案、设计、翻译、编程等自由职业是由传统工作到“数字游民”生活方式门槛最低的转型切入点之一。远程工作则是实现“数字游民”生活方式途径中最稳妥的一条,能够享有稳定收入也能规避不确定性和风险。前两者在短时间内最易达成,但从追求自由度的角度考量,创业、投资是更加长远的选择。 在世界著名的“数字游民”资讯网站Nomadlist.com上,“数字游民”的发展被划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2007年至2013年。蒂姆·费里斯撰写的《每周工作4小时》描述了一种远程工作和地理套利(大意指赚发达国家/一线城市工资,在发展中国家/四线小城消费)的生活方式。互联网技术的提高使远程工作成为可能,这几年间出现了第一批早期“数字游民”。 第二阶段为2014年至2020年,在以硅谷为标志的科技公司聚集地,远程工作变得日常化,科技工作者领衔了第二波“数字游民”的潮流。在这期间,全球兴起了清迈、巴厘岛、麦德林、布达佩斯、里斯本等多个“数字游民”中心(即“数字游民”聚集较多的地方)。有数据显示,2013年到2016年,清迈当地“数字游民”的数量从数十名增加到数千名。该阶段也涌现出更多针对独立远程工作者的企业,共同工作空间、共同生活空间帮助“数字游民”减少了“游牧”生活中的孤独。 第三阶段为2021年至2028年,新冠疫情期间,越来越多的人采用远程办公的方式完成工作,这为“数字游民”进入主流视野提供了机会。 该网站预测,2028年至2035年为“数字游民”发展的第四阶段,预计将有10亿人在一年中的部分时间远离故土,“游牧”在世界各地。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