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点,列车缓缓驶入了北京丰台站。截至8月3日,因暴雨被滞留的旅客已全部安全转运。随着救援力量的徒步行进,门头沟、房山曾经失联的村子,全部与外界取得了联系。北京的水库、河道也处于退水阶段,水情趋于平稳。本周五,随着108国道、109国道抢通,更多救援、物资和维修车辆,得以向受灾更重的地区深入。 总台央视 张腾飞:我现在就在门头沟南辛房村的一座小桥上,整个村子受损民房大概有五六十间,占到了全部民房大约一半左右。现在这个村子依然属于断水断电的状态,已经有一些村民回到了家里,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着急想进行清理,屋里面全部都是杂物和淤泥。当地调来了大型设备,想办法把这里的车辆还有杂物清理,为大家的生活尽量提供便利。 本周二雨停了,北京房山区的洪水正在退去,但在大石河下游的河北省涿州市,水位却在上涨,并迅速成为抗洪的最前线,涿州是因为承接了来自北京城市功能疏导后的许多产业,而这次人们才知道北京境内的大石河、小清河、永定河等河流在下游都流经涿州市,一方面,自身降雨就很大,又承接上游的来水,导致这个小城超过13万人受灾,这一周他们是怎样的经历? 李铄:7月31日那天,涿州这边的暴雨又突然特别大,然后我爸跟我打电话,说收到了即将要转移的这个通知,但是没有说多严重,就是说如遇洪水来袭,请转移。 这天晚上的十点左右,身在北京的李铄听涿州的家人说断电了,信号开始时有时无。8月1日凌晨两点左右,他在断断续续的通话中得知,家中一层开始进水,五点钟一层完全被淹没。父母、爱人和孩子被进水围困,他成了唯一可机动行事却一直打不通救援电话的人。最让他担心的是,孩子发高烧了。 李铄:说突然,一摸孩子已经烧蔫了,就急坏了,因为我在北京根本无能为力,来涿州的路线已经全部被封闭了,大雨特别大,8月2日8点钟,我媳妇又给我打通了一电话,埋怨我,你就在北京待着吧,说家里这边你也甭管了,我就看着信息,我都很长时间没有给我老婆回复这个短信,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回复什么了.我又查地图,导航上边显示京港澳这边能通车了,我在回家路上开车好几次眼泪围着眼圈转,明显开车的时候我腿都已经在哆嗦,然后眼泪好几次都憋回去了,我说我得忍住,我必须到家里看情况之后,现在一家子都等着我。 李铄开进离家几公里的地方,终于看到救援队并说要去救孩子。踏上船,他接到一位叔叔的电话,说家人已被救出送去安置点了。跟随救援队救了一些人后,李铄去安置点接上孩子去了医院。医生诊断是环境感染。本周五,李铄终于回村,洪水已退。 淤泥没过脚脖子,空气里弥漫着刺鼻味儿,家里的味道差点把他熏吐。后来李铄才知道自己的一个侄女和外甥都在被水围困时发烧。 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正高级工程师 刘家宏:涿州有三条主要汇流,一个是北拒马河,一个是大石河,一个是我们的小清河,是快速汇流到了涿州这个位置。山坡到涿州这一段流速快,这一次也确实是一个历史上,非常罕见的大洪水,这个是属于巨灾的级别。对我们水利来讲的话,就是超标准,极端超强降雨形成的特大洪水这么一个量级。 李铄家在下胡良村,紧邻胡良河,这是海河支流大清河北支拒马河的支流。他家就在这两河之间。 而彼时,涿州十几万人受灾,应急管理部公布求救小程序,互联网和社交网络推出救助信息平台,社会面流传救助文档,一时间求救信息暴涨,涿州市公安局更是连续发布信息:涿州目前需要大量的船只转移群众。 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正高级工程师 刘家宏:按照住建部发布的城市内涝的责任和阈值清单,涿州市内涝的防治重现期是20年一遇,对应的是24小时,154毫米的降水,涿州已经超过了350毫米,24小时降水量也超过了200毫米,就是当降水超过一个量级以后,你的所有的工程措施都用上了,所有的应急措施也用上了,依然挡不住这个涝水。 袁牧歌是一名书商,库房位于码头镇,离此次行洪的河流之一拒马河不到三公里,正是此次涿州洪灾最为严重的地区之一。 过去几年,受北京纾解政策等调控影响,大量图书出版企业的仓储、印刷等业务迁至涿州,这里成为廊坊、天津等组成环京产业带的重要部分。库房被淹,袁牧歌什么都不能做,索性在安置点当起了志愿者。但每次想起十几年的心血付于一旦,就心痛不已。 袁牧歌:等你通知了之后已经来不及了,洪水不是别的,不是慢慢来的,是一下涌来的,根本人都措手不及。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