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嫌这点动静还不够小,没过半小时,电影节紧接着又在展映单元放映了记录乌克兰乱局的《中央广场》(Майдан),戛纳的嫡系导演谢尔盖·洛兹尼萨(Sergei Loznitsa)把摄影机带到了乌克兰基辅的中央广场Maidan,那里的民众在举行集会,抗议当时的总统亚努柯维奇宣布暂停与欧盟签署联系国协定,并且引发俄罗斯的一系列反应,从去年11月到今年3月,洛兹尼萨全程记录了这一乱局。 两天之后,俄罗斯导演安德烈·萨金塞夫(Andrey Zvyagintsev)的《利维坦》(Leviathan)又将矛头对准了本国的腐败政府,这部电影从头到尾都是官商勾结和阴谋,上帝缺席了,这部电影的35%投资来自于俄罗斯文化部和国家电影基金。不过据说《利维坦》首映之后,萨金塞夫接下来两部电影的剧本就被当局搁置了。 镜头回到戛纳的开幕日,《摩纳哥王妃》因为对于格蕾丝·凯利的描写一早收到摩纳哥皇族的抵制,当电影片头出现“本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的说明字样时,全场都笑了。 这边妮可基德曼走着开幕红毯,那边《廷巴克图》就在讲述一段被世界忽视的惨剧,基地组织极端宗教分子控制了这座非洲古城,禁止这里的居民享受音乐、足球,用石头砍死异端人士…… 在《冬眠》的Photocall上,导演努里-比格·杰兰(Nuri Bilge Ceylan)带着主创举起了写有“#SOMA”的关键词字条,向土耳其国内新近矿难事故的受害同胞表示哀悼。最后他拿起金棕榈的时候也说:记住那些死去的年轻人。 墨西哥演员萨尔玛·海耶克则在红毯上举起了“#Bring Back Our Girls”,呼吁极端组织“博科圣地”释放尼日利亚被绑架的200多名女学生。加入声援团队的还有《敢死队3》的全体主演,这群铁汉在电影里可以摧城拔寨,在现实中也只能如此表达态度了。 另外一位加入声援队伍的法国明星朱莉·加叶(Julie Gayet)被媒体关注的理由则更多来自他和法国总统奥朗德的绯闻,孩子的事情反而没人关注了,严肃的政治被这样的八卦削减殆尽。 禁忌的游戏 Keren Yedaya生在美国,长在以色列,在特拉维夫学习电影,这位政治激进份子和不但是一位知名的女权主义者,还曾经凭借《我的宝藏》一片获得戛纳的金摄影机奖。她的新片《远离他》(הרחק מהיעדרו)讲述了一对父女的乱伦恋,但可惜流于表面,这俩人的畸恋更像是情人间的吵架,没有了批判性和社会伦理探讨,更像是讨好媒体的噱头。 看完这部电影,我又赶去看意大利人Sebastiano Riso的导演处女作《比午夜更黑暗》(Piùbuio dimezzanotte),这部电影将摄影机对准意大利的LGBT族群,根据意大利变装皇后Fuxia的童年经历改编。这部电影解决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为什么Davide Cardova(Fuxia的真名)会愿意选择做女人,毫无疑问是社会的认同。在黑暗中Fuxia享受一切,而在父权统治下的白天,惨白的家和环境光线更像是对他生活空间的压榨。 其实对于戛纳的影评家和制片人来说,出现什么样的电影都无需大惊小怪,这里诞生过《不可撤消》《感官王国》,还有被罗杰-伊伯特讥讽为“不如看结肠镜检查”《棕兔》。 匈牙利导演凯内尔·穆德卢佐(Kornél Mundruczó)的《白色上帝》(Fehér isten)看似平静温和地讲述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但却在电影中埋了一颗大雷。我觉得所有在微博上转发支持或者抵制“狗肉节”的人们都应该看看这部电影,它用一种平静的姿势试图为这样的争论找到一个可能存在的答案,并且给伪善者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部融合了希区柯克《群鸟》惊悚元素和让-雅克·阿诺动物生存哲学的电影,最终获得“一种关注”单元大奖。 戛纳就是这样,每一年都有故事发生,说都说不完。更为关键的是,我只看到了这个庞然大物不到1/10的部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