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由厄尔士山脉和菲希特尔山脉构成的分水岭将沿着白美因河延伸,并进而顺美因河流域一直伸展到美因茲时,才会取得自然疆界”(同上,第93页)。 德国中心的自然疆界!而且还是以一条河作为分水岭构成的!自然地理领域中的这类发现——露在外面的渠道也应算做这类发现(见“主要著作”),——使得“圆满的人物”同亚·冯·洪保齐名。福格特在这样地向德意志联邦宣扬要信任普鲁士的领导权的同时,由于不满足于“普鲁士和奥地利因德意志等等的领土而引起的旧竞争”,又发现了它们之间的一种竞争,这种竞争“由于欧洲以外的领土而经常发生”(同上,第20页)。这块欧洲以外的领土显然是在月球上。 实际上,福格特不过是把法国政府于1858年刊印的“一八六○年的欧洲”地图变成语言而已。在这幅地图上,汉诺威、梅克伦堡、不伦瑞克、霍尔施坦、黑森选帝侯国以及各式各样的瓦尔德克、安哈尔特、利珀河等等都并入了普鲁士,而《l’Empereur des Français conserve ses(!)limites actuelles》——法国人的皇帝却保持着自己的(!)旧疆界。“普鲁士到美因河”同时是俄国外交活动的口号(参看上面已提到的1837年的报告书)。由于自然疆界、传统、宗教信仰、方言和民族差别,就会有一个奥地利的南德意志同一个普鲁士的北德意志相对立;德国的分裂为二就会由目前存在于德国内部的矛盾的简化而完成,从而也就会宣布持续不断的三十年战争[514]。 总之,按“研究”的第一版来看,普鲁士原应得到这种“酬劳”,以报答它在战争时期使德意志联邦的剑保持在剑鞘内所作的一番“努力”。在福格特的“研究”和法国的“一八六○年的欧洲”地图上,根本不是路易·波拿巴,而是普鲁士要求通过法国对奥地利的战争来扩大自己的领土和自然疆界。 然而,只是在奥法战争时期出版的“研究”第二版的跋中,福格特才揭示出普鲁士的真正使命。普鲁士应当发动“内战”(见第2版第152页)来建立“统一的中央政权”(同上,第153页),来使德国加入普鲁士君主国。当俄国将从东面迫近,而奥地利将被路易·波拿巴拴在意大利的时候,普鲁士则应当在德国发动一场王朝“内战”。福格特向摄政王[注:威廉。——编者注]保证说: “目前”在意大利“进行的鏖战,至少要占去1859年这一年”,“然而德国的统一,如果进行得迅速而坚决的话,只要几个星期就够了,但意大利战役却需要几个月”(同上,第155页)。 德国的内战只需要几个星期!奥地利军队就不用说了,因为不管意大利战争是否继续下去,他们都是会立即行动起来反对普鲁士的,除了奥地利军队以外,就照福格特本人所说,普鲁士也会遇到“完全处于奥地利影响之下的……巴伐利亚”(“研究”第1版第90页)的抵抗,会遇到首先受到威胁、已没有任何理由强迫自己“同情奥地利”(同上,第93页)的萨克森的抵抗,会遇到“维尔腾堡、黑森—达姆斯塔德和汉诺威”(同上,第94页)的抵抗,简言之,会遇到“十分之九”(同上,第16页)的“德意志邦政府”的抵抗。而且,如福格特进一步证明的,这些邦政府在这样的王朝“内战”中当然不会处于无援的境地,何况普鲁士是在德国受到“它的两个最大外敌”威胁的时候发动这场内战的。 福格特说:“宫廷〈巴登的宫廷〉会追随普鲁士,但是人民——对此不能有任何怀疑,——当然不赞同当权王朝的这类同情。如同上士瓦本一样,布莱斯高仍然由于同情的和宗教的纽带,也由于对前奥地利(布莱斯高曾经属于前奥地利)的往事的回忆,而被紧紧地拴在皇帝和帝国的身上,而且在经过如此长期的分离之后,拴得比人们所料想的还要牢固得多。”(同上,第93、94页)“除了梅克伦堡”,“也许”还除了黑森选帝侯国,“北德意志笼罩着一片不信任溶合论的气氛,对普鲁士的让步也作得极为勉强。南德意志对普鲁士抱着本能的厌恶情绪,甚至仇恨情绪……这种情绪也是皇党的一切大叫大嚷所无法压倒或消灭的。这种情绪活生生地蕴藏在人民当中,任何政府,甚至巴登政府,都不能够长期地与之抗衡。这样一来,不管在哪里,无论在德国人民那里,还是在德意志联邦各邦政府那里,普鲁士都得不到真正的同情”(同上,第21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