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就是:1858年,在伦敦出现了一种欧洲地图,名为《L’Europe en 1860》(“一八六○年的欧洲”)。这种地图是由法国大使馆出版的,它包含某些对1858年来说是带有预言性的暗示,例如,伦巴第和威尼斯被并入皮蒙特,而摩洛哥则被并入西班牙。这一地图改画了全欧洲的政治地理,只有法国例外,它好像仍然保留自己的原有版图。原来指定给法国的领土,用一种隐蔽的嘲弄把它们分配给一些不可思议的主人。譬如说,埃及被划归奥地利,而在地图空白处的注释中却指明:《François Joseph I,l’Empereur d’Autriche et d’Egypte》.(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奥地利和埃及的皇帝。) 在福格特面前摆着“一八六○年的欧洲”地图,这是十二月的指南针。他的所谓英国和奥地利两国之间因埃及和叙利亚而发生冲突,就是从这里来的。福格特预言说:这一冲突“将以消灭敌对国之一而告终”,如果,——幸亏他还及时想起了一个“如果”,——“如果奥地利拥有一支海军的话”(同上,第2页)。但是,“研究”的独特的历史知识,在下列一处达到了顶峰: “拿破仑第一曾经企图使英格兰的银行[die englische Bank]遭到破产,后者对货币采取点数的办法,而不是采取以往常用的过秤的办法,在一天之间就摆脱了困境;奥地利的国库一年365天都处在类似的、甚至坏得多的境况中。”(同上,第43页) 大家知道,英格兰银行[die Bank von England](die englische Bank——这也是福格特式的幻影)从1797年2月到1821年曾停止钞票兑换黄金;在这二十四年中间,英国的钞票根本不能兑换金属货币,不论按重量或者按点数都是一样。当停止兑换黄金的时候,在法国还没有什么拿破仑第一(虽然波拿巴将军当时正在进行他的第一次意大利战役);而当针线街[注:针线街是伦敦的一条街,英格兰银行的所在地。——译者注]恢复钞票兑换的时候,在欧洲已经没有拿破仑了。这一类“研究”,甚至使奥地利“皇帝”对提罗耳进行的拉·格隆尼埃尔式的征服也为之逊色。 克吕登纳夫人,这位神圣同盟的母亲,把善的因素即“北方的白天使”(亚历山大一世)同恶的因素即“南方的黑天使”(拿破仑第一)加以区别。福格特,这位新神圣同盟的养父,把两个人——沙皇和凯撒(亚历山大二世和拿破仑第三)都变为“白天使”。这两个人都命定是欧洲的解放者。 福格特说:皮蒙特“甚至赢得了俄国的尊重”(同上,第71页)。 甚至赢得了俄国的尊重。对一个国家,还能再说什么呢?在皮蒙特已经把维拉弗兰卡军港让给俄国,而同一位福格特就普鲁士购买亚德湾一事[471]提出了下列警告以后,更是如此: “一个在异国境内的军港,同占有该军港的国家毫无有机联系,这是十分荒谬可笑的,因为这种军港的存在只是在下列情况下才有意义:在某种程度上把它看做达到未来目的而设的瞄准点,看做用来观测瞄准线而升起的一面小旗。”(“研究”第15页) 大家知道,叶卡特林娜二世曾经力图在地中海上为俄国取得一些军港。 对于北方的“白天使”表示无微不至的殷勤,使福格特过分粗暴地破坏了“天生的谦逊”,因为这种谦逊在丹屠出版的原著中还是存在的。他在丹屠出版的“问题的实质,法国—意大利—奥地利”[472](1859年巴黎版)这本小册子的第20页上读到: “可是,当奥地利政府自己已经侵占了克拉科夫,因而破坏了保证克拉科夫独立的1815年条约时,它还有什么理由侈谈这些条约不可破坏呢?”[注:《De quel droit,d’ailleurs, le gouvernement autrichien viendrait-il invoquer l’inviolabilité de ceux》 (traités)《de 1815,lui qui les a violés en confisquant Cracovie, dont ces traités garantissaient l’indépendance?》] 福格特把他的法文原著译成这样的德文: (责任编辑:admin) |